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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川普說瞭一句韓國曾經是中國的一部分，讓南韓網友炸瞭鍋。臺灣的網友生怕川普也對臺灣評頭論足一番，於是提出元朝歷史汽車音響電容推薦，因為這證明中國也曾被蒙古滅亡過。
蒙元那段輝煌的過去在中蒙兩國之間有著不同的解讀。中國歷史不認為自己亡過國，但漢族政權曾多次被其他民族征服當然也是事實，這一點古人已經完成邏輯的自洽，那就是「諸夏用夷禮則夷之，夷狄用諸夏禮則諸夏之」，也就是說種族不重要，文化才是決定因素，從這個角度看，中華文明確實綿延不絕，無論哪個外族入侵也都沒有中斷過。
但蒙古的視角比較糾結。蒙古尊奉成吉思汗為祖先，自認為蒙古帝國就是自己最為輝煌的過去，但是，雖然當今中國的大部分土地曾經都在元朝統治之下，但這並不一定就能推論出中國曾經是蒙古的一部分。
因為蒙古的定義實在復雜，即便是蒙古帝國時期，成吉思汗建立的這一政權也隻是開瞭個頭，後續東征南討，是其後世子孫幹的事情，且這個政權分裂成瞭四大汗國，分別是忽必烈的元朝、察合臺汗國、伊爾汗國以及欽察汗國。也有一種說法認為元朝才是蒙古帝國正朔，其他汗國奉其為宗主國，因而四大汗國應該不包括元朝，而是包括存世時間不長的窩闊臺汗國。這些汗國後來都各自發展，歷經強盛與分裂，並且多與當地民族和文化融合，很多蒙古後代也改信瞭伊斯蘭教，從此消失在歷史長河中。
現在的蒙古共和國若真要將當年蒙古帝國乃至後續四大汗國的歷史都收歸己有，恐怕將面臨無限復雜的歷史詮釋爭議。至於跟中國的連結則免不瞭，這與清代的本屬一傢有關，而外蒙古獨立過程的不清不楚，也讓當今的蒙古多瞭一層隱憂，民間就一直擔心中國仍有收回蒙古之心。
和蒙古一樣，馬其頓也有一個「祖上也闊過」的輝煌過去，熟悉古希臘古羅馬歷史的人們應該知道，馬其頓一直都在那一時段扮演重要角色，羅馬轄下的馬其頓行省面積更是遠遠大於現在的馬其頓共和國。
問題在於，馬其頓這一名稱卻並不是馬其頓共和國所專享，保加利亞、阿爾巴尼亞、塞爾維亞、科索沃以及希臘的部分領土都被視為馬其頓地區的傳統區域，希臘更是認定馬其頓是希臘的歷史名詞，不該由斯拉夫人為主的馬其頓共和國使用，聯合國和許多國傢組織都不接納馬其頓共和國這一名稱，後者作出妥協隻得以「前南斯拉夫馬其頓共和國」的名義加入。
對比馬其頓與蒙古的相同點與不同點，正突顯歷史的復雜性，今人喜歡用較狹隘的主權概念來審視過去的歷史，甚至還想無限詮釋過去，自然就會遇到諸多現實爭議，將原本即已難解的現實問題進一步復雜化。
這種「祖上也闊過」的阿Q精神除瞭讓自己心安以外，其實再無用處。看看南韓的例子即知道，在半島危機快速激化之際，卻因為川普的一句戲言無端惹出是非，要不是中國無心在此問題上糾纏，恐怕在歷史問題上還有的是地方要爭論，高句麗歷史到現在也不過是擱置爭議而已。
至於臺灣，近些年來也特別熱衷於歷史新詮，其目的當然還是服務於現實政治，但若看看希臘對待馬其頓的態度，也該意識到國際政治的真實情況。（作者為臺灣大學國傢發展研究所博士生）
(旺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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